“這意味著——財政廳也要掛號！”
李冬生站起身，接過文件，看了一眼落款處的批文時間，又掃了眼附頁的“財政協同模型”那一行——
【試運行範圍：兩縣】
他輕輕點頭，把文件放下。
“這不是一個文件。”
“這是我們把口子撬開了。”
“以後誰要跑縣域機製，隻要跑不通流程、走不清財政，都要先看看我們這張圖。”
“我們變成了——支出底圖。”
張偉眼睛都亮了：“這要是財政廳真的批了係統化，我們這邊是不是就能直接調配預算了？”
“不是調配。”
李冬生語氣緩了一下，“是申請權變更。”
“咱農業專項，從此有了‘預算掛口權’。”
“再不是從財政求批，而是——由我們發起。”
“主導權，倒過來了。”
……
同一時間，市委書記王飛在辦公室內接到農業廳秘書處來電。
“王書記，農業廳那邊通報發了，掛口機製成立了。”
“聽說四九城已經準備好了模板團隊？”
王飛抬手壓了壓話筒，目光看向窗外。
“他們準備得夠。”
“這不是市裡給他們爭的，是他們自己跑出來的。”
“我提這個人，是因為他知道怎麼不靠人情，靠機製吃飯。”
“你們省裡——需要這樣的人吧？”
對麵沉默了兩秒，隻回了五個字：
“我們知道了。”
……
當天下午，省委辦公廳下發一封內部函：
【2025年度縣域治理數字機製改革中期評估通告】
其中列出四個名字，作為試點評估牽頭人。
第一位——李冬生（四九城市副市長，農業三期專項辦主任）
書記王飛簽字同意，並在市委常委會議上首次公開表態：
“我推薦李冬生，是因為他交出的是閉環，不是稿子。”
“農業三期這條路，我們四九城能走，他自己能帶。”
“這個人，我頂一次。”
會場一靜。
組織部長低聲問：“王書記，您是準備……”
王飛淡淡回道：“提名先不急。”
“我隻說一句話——我們不能一邊講改革試點，一邊自己不推試點乾部。”
“乾部，不是講出來的。”
“是扛出來的。”
……
晚上九點，市政府辦公樓，燈光依舊通明。
李冬生站在窗前，手裡拿著那份農業廳的紅頭文件，沉默良久。
張偉小聲進門：“市長，聽說書記在常委會上點了您的名字。”
“說要頂一次。”
“整個市政係統都在傳——您這是站到省委麵前了。”
李冬生淡淡道：“不是我站到麵前。”
“是機製自己——被看見了。”
“我是提著這套係統，走到台前的。”
“所以我能走多久，不看我自己。”
“得看它跑得穩不穩。”
“我隻是個接口。”
“彆忘了，我們不是搶帽子，我們是寫圖紙。”
……
而另一頭，鄭開來辦公室裡也點著燈。
小金剛剛從財政局回來，遞上了一張內參稿：“市長，農業閉環正式進入財政試掛。”
“那……我們是不是也要應一手？”
“現在那邊的風頭實在太穩了。”
鄭開來沒急著回，隻問：“我們的收益回流圖，反饋沒？”
“反饋了。”
“財政政策組副處說，這套模型可以考慮納入第二組支出評價機製。”
“他們還說——‘閉環講規範，平台講效率，最好雙路並推’。”
鄭開來這才點點頭。
“這就是我們要的。”
“我們不是搶牌麵。”
“我們是做備份係統。”
“農業講流程，我們講效率。”
“等他們跑流程遇到瓶頸，誰手上有平台圖，誰就有第二條通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出風頭。”
“是等風停。”
……
而就在這天深夜，省委改革聯動辦公室發布一封密函：
【擬建立“省級縣域雙軌模型測試點”，一機製一產業，互為鏡像互為補位】
擬入選單位：
政務機製端：四九城農業三期閉環係統
產業平台端：四九城醫療協同供應平台
文件末尾一行批示：
【試點不比成績，比邏輯、比落地、比人】
……
正月已過，春雷未至，風卻已經吹動。
這一次，不再是縣裡的爭搶，不再是市裡的較量。
是製度與製度的對賭。
是乾部與乾部的比值。
一個用機製跑通閉環的副市長；
一個用產業拚出現金流的老對手。
兩個係統，兩張圖，兩條路。
四九城，要站起來。
的有人——頂上去。
……
三月十六，午後，四九城。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市委辦公樓七樓會議室的落地窗上，屋裡卻沒什麼人閒地欣賞。
會議室正中，掛著一張長幅橫標：
【2025年度·縣域雙軌機製改革模型試點聯合評審會（四九分會場）】
長桌兩側，坐滿了來自省委農業廳、財政廳、組織部、經信委、聯動辦五個口的評審代表。
右邊是農業三期專項辦代表席，主位——李冬生。
左邊是醫療設備協同平台代表席，主位——鄭開來。
雙軌對陣，正麵交鋒。
這是製度選人。
更是標準立人。
……
評審組還沒開口，書記王飛先發了話。
他沒站起身，隻把茶杯放在一邊，語氣平平：
“今天這場對評，市委不設表態，不給排序。”
“我隻講三句話。”
“第一，兩個係統，都是我市改革探索的成果。”
“第二，今天比的是模型，不是官位。”
“第三，誰的數據能跑，誰的邏輯能落，誰就是我們要推的人。”
“我今天隻聽結果。”
說完，他靠回椅背，不再言語。
場內安靜了一秒。
農業廳副處長翻開資料，開口道：
“農業三期閉環機製，由專項辦牽頭，目前完成財政接口封口、村級回執反饋、設備實錄對賬，整體閉環完成度97%。”
“請李副市長彙報核心內容。”
李冬生站起，神情從容。
“農業三期閉環係統，不是項目，而是流程。”
“我們的目標不是支出審批，而是全過程追蹤。”
他抬手一點大屏，流程圖跳出——
綠色流程條、黃燈提醒點、紅線修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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