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
轟!
一道巨大的火光衝天而起,火焰下的光芒烙印在閣樓間的玻璃上,讓靠在窗戶旁的溫仁眼中帶著光。
“虎賁旅來了...”溫仁期盼、擔憂全部混雜在臉上,曾經他也經曆過眼前的一切,那是相當久遠的記憶。
隻不過這一次是進攻,收複故土的一方。
曾經浦東會戰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血流三月,寸土寸血。
那日名都地麵流淌著來自五湖四海同根同源戰士鮮血。
如今虎賁軍的南征,他終於是等到了。
一旁的朱馹河拿著望遠鏡,望著虎賁軍大批大批的進入城中。
“狗日的,小鬼子在街道上開始構建陣地。”朱馹河隻是看了一眼便知,虎賁軍突然出現在浦東,小鬼子是沒有預料的。
可小鬼子的臨時構建陣地,大多數都是在居民區的街道中,其中的意味顯而易見,很多地方就是一些沙袋和重機槍設立。
往往這種陣地,是巷戰之中最難打的點。
“虎賁軍的南征,恐怕是想從沿海推過去...”溫仁靠在窗戶旁,喘著氣說道。
他的心跳在加速。
話語剛落下之際,一陣殺聲在遠處的街道上響了起來。
“殺!”
陣陣殺聲傳來,兩人內心一下就緊張了起來,目光不禁看向遠處的戰場。
虎賁軍要硬闖小鬼子的陣地?
兩人在浦東會戰中,可是見過一個街道,數千具殘破的屍體躺在那裡,僅是爭奪一個巷口的控製權。
那個時候的巷戰,之所以被稱為絞肉機,就是在街巷上,重機槍直接是將人打成碎肉,爆炸的衝擊波讓屍體被碎石砸的細碎。
現在,虎賁軍
轟!
正當兩人擔憂之際,在虎賁軍衝鋒的時候,一發炮彈精準的落在了建立在街道上的陣地之中。
一陣火光瞬間肆虐在整個街道,重機槍的碎片四射,在陣地上的小鬼子機槍手瞬間化為血霧,而在周邊的小鬼子則是被第二次彈藥的殉爆高高震起。
一些子彈的射流如同煙火一般四散而開,讓陣地後麵的小鬼子還沒開槍,就是被流彈射中,倒在周邊,痛苦的哀嚎。
原本就是有心打無心,虎賁旅潛到蘇地,又是急行軍。
衝鋒起來的虎賁軍沒有絲毫停下腳步,踏著餘火衝入陣地,對著還在哀嚎的小鬼子就是兩槍補上。
前麵的人在衝鋒,後麵的戰士則是占領著高點,對於周邊的街道,房屋進行著清點,為後續部隊推進清除暗哨。
整個戰鬥,流暢,快速,高效,絲毫不拖泥帶水。
巷戰是血流成河,留在街道上的,大多數都小鬼子的血。
“這就是...虎賁?”
朱馹河嘴角張開,眼中流露出錯愕。
在報紙上,電報上,虎賁軍在東三省拿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看過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那種隻能是通過自己去幻想那些戰鬥的畫麵。
可當他親眼見到虎賁旅的戰鬥之際,在這裡的巷戰,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大人打小孩。
被他們視為不可戰勝的小鬼子,完全被碾壓!
這種視覺,聽覺,甚至硝煙之中夾雜的血腥味都是不停的刺激的他的感官,這種衝擊感,才讓他真正的明白。
他們平晉,殺穿東三省,未曾一敗的虎賁軍到底有多強。
麵對著小鬼子是真正的全麵的橫推過去。
噠!噠!噠!
重機槍的火光出現在屋頂之中,陰沉的天空之下,幾處高點的重機槍火光,如同夜色下的流星,一直砸向小鬼子的陣地。
火星四射,重火力與炮火的壓製下,小鬼子完全抬不起頭,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
“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溫仁此刻開口說道。
朱馹河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他看向了溫仁。
“虎賁軍在東三省打的錦城、盛京、春城或者是朝城這些城市,都是要打巷戰的...而且打的還是關東軍,號稱小鬼子陸軍王牌之花...”
溫仁手緊抓著望遠鏡,眸子裡倒映著正是遠處虎賁旅衝鋒的畫麵。
此言一出,朱馹河望向了遠處的虎賁軍。
“林總軍當初從...從二十多人拉出的隊伍,他們一個個都是從死人堆爬出來的...這樣的巷戰對於他們來,不過是平常的戰鬥。”
朱馹河眼中沉重,一支從二十多人的潰軍,到現在北伐功成,南征外地。
或許人們隻能看到十萬鐵軍南下,秋風掃落葉,可曾經的他們,都是從血肉橫飛的戰場下存活下來的戰士。
兩人不言,望著那遠處火光通天,槍炮聲泛起的戰場,眼中的敬意直達他們的內心。
原本在抵抗的一些小鬼子,發現根本擋不住,開始往後撤退。
溫仁發現在這個時候看到小鬼子在通過黃浦江向租界撤退,甚至有些小鬼子,在通過輪船,還有一切辦法正在撤離。
“他們想依靠軍艦...炮轟虎賁軍。”
溫仁曾經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當初浦東會戰,小鬼子陸地上坦克橫衝直撞,浦東的上空成了小鬼子飛機馳騁,海麵上的艦炮一發能讓一個營喪失膽氣。
“小鬼子要逃!小鬼子在太平洋戰場打的很焦灼,又要保護東南亞的海上運輸渠道,在浦東,還有三艘軍艦在,會成為阻礙,可阻止不了虎賁遠征軍控製浦東。”
朱馹河眼神之中也是有些擔憂,他們見過小鬼子軍艦的大炮威力。
一輪齊射就是一陣火海出現,不停的在灼燒。
隻要是艦炮出現,連屍體都看不到,隻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和焦土,衝擊波掀飛一切。
“三艘...”溫仁沉默,虎賁軍海軍、空軍的短板就是這個國度的縮影。
他們是農業國,根本不存在工業實力。
浦東。
小鬼子的總指揮室內。
在一處三層高的洋房內,總指揮部內傳出了一陣怒罵聲,可是指揮室內的人影卻是一直都是來回跑動著。
“混蛋!為什麼虎賁軍會出現在這裡!!”作為指揮官的新野吉良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麵,眼神之中流露著怒火。
虎賁旅的這一次突然襲擊浦東,他們沒有防備。
畢竟誰能想到,有一支部隊,會從從北伐完又南征,還是沿著海岸線南征,有這麼南征的部隊?
這根本不是去滇緬最快的路線。
“林天塵...沒有任何武德!偷襲就算了,夏至之日,南征之時,他在誤導我們!混蛋!”
新野吉良怒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同為指揮官的林天塵,會作出這樣的路線規劃。
可是從虎賁旅的推進速度來看,根本就沒有部隊能夠阻擋!
“閣下,看來陸軍馬鹿在本部所說的屬實,林天塵這個將領,不能用軍事學院的分析,更不能用正常的分析去判斷他的決策。”
在一旁的參謀高橋一俊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這些都是宮本木靜郎和工藤三本兩人聯合在本部對於林天塵的分析報告。
“屬實?根本就是廢...”新野吉良想罵出口,可如今對於勢不可擋的虎賁軍,他拿著對於林天塵的分析資料,沉默了。
他沒有預料到虎賁軍會如此快速的到來,整個戰場,卻是被虎賁軍真正的碾壓。
就連當初他們在進攻浦東的時候,一個街道花了十多天,都是打不下來,虎賁軍按照如今的這個推進速度,幾乎是五分鐘就是一個街道。
這是什麼概念?
這個就和走路一樣的速度!
“部隊撤離了沒有?”新野吉良右手死死的壓住關於林天塵的資料分析,大聲的問道。
“已經開始撤離...但是我們這樣的速度,恐怕還會被虎賁軍追上...”高橋一俊皺著眉頭說著。
曾經的他也覺得在虎賁旅在東三省的戰績,都是陸軍馬鹿為自己的無能做出的辯解。
是關東軍廢了,沒有戰鬥力了,才會被虎賁軍所打成這樣,八十萬關東軍竟然被十多萬的虎賁旅打的潰不成軍。
這在世界軍事曆史上,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在帝國身上發生,無疑是成了帝國最大的笑話。
因為這件事,帝國的資源也是越加的緊張了起來。
如今,在浦東遇到虎賁軍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虎賁軍的強,超乎了他的想象。
重炮清點,戰士衝鋒,巷戰他們是防守方,卻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完全沒有!
而且他在戰場上,還親眼看到,隻要是他們紮堆的士兵,必定會有一發精準的炮彈落下。
這種壓迫感,是他征戰十多年,第一次見到的。
“被追上?難不成虎賁軍的會飛不成!”新野吉良再次怒罵道。
“閣下,你聽聽外麵的槍炮聲吧...半個小時不到,你應該能感覺道已經是越來越近了...”高橋一俊也不想爭論,直接指向了外麵,嚴謹的說道。
聽著指揮部外麵密集的槍炮聲,新野吉良眸子嚴肅了很多,還沒等他說話。
轟!
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陣爆炸聲,火光烙印在玻璃窗前,照映在每一個驚惶的小鬼子臉上。
此刻,指揮部外麵就走來一個傳令兵,手中還拿著一份電報。
“報告,虎賁軍已經接近佳定區了,前沿陣地...根本擋不住...”
隨著這一道消息的傳來,整個小鬼子指揮部內瞬間麵麵相覷,就連新野吉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憤怒漸漸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血紅的眸子一直盯著地圖。
“還有幾艘艦艇在浦東?”他咬著牙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航母群,還有眾多戰列艦,驅逐艦水麵艦艇大多數是在太平洋和東南亞地區。
“閣下,隻有兩艘巡洋艦,還有一艘驅逐艦..”高橋一俊站在一邊低聲的說道。
但是他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卻再次的開口說道:“閣下,我們還是儘快全麵撤離,如今東南亞才是我們的戰略重心,如果再一次經曆浦東會戰,我們兵源將頂不住,更何況...艦隊都出去了。”
高橋一俊語氣低聲說道。
畢竟虎賁軍的這一次進攻,太過於突然,而且推進的速度和碾壓完全沒有區彆。
這就
這就和他們當年進攻這個國度一樣的速度!甚至有之過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浦東的價值,在戰時,遠遠比不上東南亞的資源,還有石油等運輸線
當新野吉良聞言,眸子也不禁的看向了地圖之中。
“本部的命令下達沒有?”新野吉良思索了一會,隨之問道。
“讓我們撤退....”高橋一俊隨之拿出了一份電報,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這個命令的一出現,就讓周邊的人全部都是看向了新野吉良,所有人都是在等著他的命令。
轟!
噠!噠!噠!
槍炮聲在這個時候越來越響,就像催命聲一樣,不停的刺激指揮部的眾人,刺激著新野吉良。
“閣下,我們是海軍...就連號稱帝國陸軍最強的關東軍都是敗北,我們在沒有大量艦艇支援的情況下,根本不是其對手...再不撤離,我們的底子都得玉碎在浦東。”高橋一俊指著外麵說道。
“全麵撤離!讓三艘軍艦開到黃浦江,炮轟虎賁軍的進攻方向!掩護撤退!”
聲音傳出,讓很多小鬼子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是!”高橋一俊大聲的說道。
一時間,整個指揮室內,便開始收拾起東西,開始向遠處開始撤離調動。
而槍炮聲,也隨之離著他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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