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早就興奮起來,隻要林豐肯出手,崔贏自然是死不了的。
白靜所住的宅院裡,原來是個大戶人家,自然是種了不少竹子。
趙碩折了一把細竹枝進來。
林豐挑選了一根,折斷兩頭,露出中空的管徑。
“去取烈酒過來。”
程梁連忙將一袋烈酒拿進屋子。
林豐擺擺手:“閒雜人等都出去,我要施法了。”
白靜皺眉,看了眼趙碩和程梁。
“嗯,你倆回避一下。”
兩人無奈地退出去。
林豐在白靜的注視下,將崔贏的衣服掀開,露出胸前的傷口。
那雪白的胸前,流滿了鮮紅的血跡,讓人看了,更加觸目驚心。
林豐小心地將崔贏翻過來,讓她側著身子,改換體位,好讓肺部的血自動流出一部分。
然後將消過毒的竹枝,輕輕沿著傷口插了進去。
林豐也沒多少把握,隻能試探著往裡探入。
怎奈崔贏的胸部很是雄偉,擋住了他的目光。
林豐尷尬地看了眼白靜。
“哎,你幫幫忙,給她掀一掀...這個...”
白靜白了他一眼:“你不會自己動手啊。”
林豐嚴肅地說:“我現在是個郎中,眼睛裡隻有傷者,心無任何雜念。”
白靜點頭:“好吧,我知道哥隻要出手,崔贏肯定就會沒事的。”
“你們如此高的期望,讓老子的壓力山大。”
林豐不再囉嗦,將手裡的竹枝輕輕活動著尋找位置。
終於,遲滯了片刻,中空的竹枝裡,流出血來。
血色呈粉紅色,帶了許多氣泡,汩汩直冒。
隨著帶了許多氣泡的血液噴出,崔贏終於能勉強吸進了一口氣,身體的抖動大為緩解。
傷口是被一種尖刺狀武器刺穿的,位置也不致命。
當然,若沒有林豐這般手段,那就是致命傷。
粉紅色帶著泡沫的血終於被排除肺部,崔贏的呼吸漸漸正常起來。
林豐小心地將竹枝抽離出來。
“讓郎中進來給她上藥止血。”
林豐說完,沒聽到回應,詫異地抬頭。
發現白靜正呆呆地瞪著他,仿佛陷入了懵懂狀態。
“哎,去喊郎中啊。”
白靜身體一抖,終於清醒,衝林豐點點頭,轉身出去喊人。
林豐苦笑著搖搖頭,真是把老子當神仙了吧。
誰知他一低頭,正好對上崔贏那對漂亮的大眼睛,黑亮的眸子正盯著他。
“呃...我正在給你治療傷口,你...好些了麼?”
林豐尷尬了,崔贏那兩座如山的峰巒,正落在自己眼下,這該如何解釋?
崔贏卻一臉平靜,仿佛沒發現此事一般。
林豐隻得給她拽了拽衣衫,勉強遮住胸口。
此時,郎中也跑了進來,一臉驚訝地看了看崔贏的臉色。
“嘿嘿,忘了大將軍的手段,真乃神仙一般...”
感歎著動手去給崔贏止血包紮。
林豐趁機退出了房間,深深吸了口氣。
趙碩正站在門外,神色已經恢複正常。
不知是因為白靜已經跟他說過,還是從心底就對林豐有足夠的信心。
反正啥事沒有了的樣子。
“你等在此處有個屁用,還不快去全城戒嚴,搜索刺客。”
趙碩好像剛剛才想起來,轉身往外跑去。
林豐雖然知道,就算全城追索,恐怕也無濟於事。
對方不但身手強悍,恐怕其他能力也差不了。
他仔細回憶著那女刺客的模樣,可能是因為自己當時沒在意,還是女刺客生得太過普通,總之印象十分模糊。
而站在屋子裡的白靜,見崔贏徹底脫離了危險,剛剛平靜下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剛才的那一瞬間。
自己扭頭去看女刺客的那一眼。
仿佛見過她,可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此時心情一放鬆,大腦裡猛然冒出了一個畫麵。
就是自己與娘親剛見麵時,娘親的身邊,就站著這樣的一個女子。
雖然當時女子黑巾遮麵,可從外形輪廓上判斷,應該就是這個人。
自己的親娘還是要對林豐下手,沒有聽自己的竭力規勸。
白靜心中五味雜陳,娘親這是要搞亂這個世道,讓剛剛有口飯吃的老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林豐的各項施政措施,對老百姓相當友好,這從最初的鎮西,到現在的同盛府。
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上,就能明顯看得出來。
一旦林豐消失不見,這剛剛過上好日子的六府百姓,立刻會被各種勢力吞噬。
白靜想想都不寒而栗。
自己該怎麼辦?
白靜思前想後,終於下定決心,要跟林豐攤牌。
看到崔贏已經服了藥,睡得安穩。
白靜從屋子裡出來,找到正在看情報的林豐,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裴七音和程梁。
“這樣,能否單獨給我們個空間,一會兒就好。”
裴七音麵無表情,側身往外走去。
程梁當然不敢有意見,跟著裴七音快步走了出去。
林豐抬頭,麵帶微笑,安靜地等著白靜說話。
白靜做了個深呼吸。
“林豐,我想跟你說說身世。”
林豐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嗯...我的娘親姓白。”
她看了看林豐,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隻得繼續道。
“我爹他...姓趙。”
林豐輕聲道:“符王?”
“你...你怎麼知道?”
“從你的舉止言談來看,並非普通村婦,必然是大家閨秀,而且,當我們每次談起符王趙爭,你的表情總是很怪異。”
白靜點頭:“我承認,你的思維很敏銳,天下少有。”
她頓了頓:“我的親娘叫白月兮。”
這次林豐心裡一驚,很是意外了。
“黑巾會創始人!”
白靜肯定地點點頭,眼睛盯著林豐的雙目,觀察他的反應。
林豐驚詫過後,眯起眼睛看白靜。
“你們見過麵了。”
白靜再次點頭。
林豐伸出一根手指:“這次的刺客,就是來自白月兮,卻不是她本人。”
白靜隻能歎息著點頭。
林豐笑了笑:“我想,你們娘倆該是談崩了。”
“是的,她根本不聽我的勸說,一意孤行,很難回頭。”
白靜的眼睛裡蒙上一層霧氣。
“你們娘倆恐怕是被符王正妃趕出家門的吧。”
“為什麼你不認為是符王呢?”
“因為,你娘還在跟符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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