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在設計江城國際廣場的時候，不僅考慮商業功能，還考慮了文化功能和社會功能。”趙華玲說，“項目中會有博物館、圖書館、藝術中心等公共設施，免費向市民開放。”
陳誌華聽了很高興：“這樣的企業真是我們江城的福氣。既能促進經濟發展，又能提升城市質量。”
氣氛變得更加融洽。
楊鳴趁機提出了一些需要市裡支持的事項：規劃審批、土地手續、基礎設施配套等等。
陳誌華也很爽快地表示，市裡會開通綠色通道，確保項目順利推進。
“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楊總。”陳誌華忽然話鋒一轉，“現在的輿論環境比較複雜，民眾對企業和衙門的合作很敏感。我們的合作必須公開透明，經得起監督。”
楊鳴立刻明白了陳誌華的意思，這是在提醒他們要按規矩辦事，不要搞那些灰色的操作。
“陳市長您放心。”楊鳴說，“我們眾興公司一直堅持合法合規經營。所有的合作都會嚴格按照法律法規進行，絕不會給市裡添麻煩。”
“我們有專門的法務團隊，確保每一個環節都符合程序。”趙華玲補充道，“而且我們歡迎社會監督，這樣對雙方都是保護。”
陳誌華滿意地點點頭：“有這種覺悟就好。我們要的是雙贏，不是給彼此製造風險。”
飯局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
臨彆時，陳誌華和楊鳴交換了名片，並約定後續就項目細節進行深入溝通。
“楊總，期待我們的合作。”陳誌華握著楊鳴的手說，“江城需要像眾興這樣有實力、有責任感的企業。”
“我們也期待為江城的發展貢獻力量。”楊鳴回應道。
飯局結束後，趙華玲開車送楊鳴回住處。
楊鳴現在住在江城東區的一棟彆墅裡，這是眾興公司租下的，專門供楊鳴居住和辦公使用。
彆墅位於一個高檔住宅區內，周圍環境很好，綠樹成蔭，很安靜。
彆墅本身是歐式風格，三層樓，帶花園和遊泳池。
車子開進彆墅的院子，楊鳴下車後沒有立刻進屋，而是對趙華玲說：“進來坐會兒吧，有些事情要談。”
趙華玲點點頭，跟著楊鳴走進彆墅。
彆墅的客廳很大，裝修以深色調為主，顯得沉穩大氣。
沙發圍繞著一張玻璃茶幾擺放，牆上掛著幾幅油畫，角落裡放著一架鋼琴。
楊鳴脫掉西裝外套，鬆開領帶，在沙發上坐下。
趙華玲也脫掉高跟鞋，蜷縮在另一張沙發上。
“今天的飯局怎麼樣？”楊鳴問。
“很成功。”趙華玲說，“陳誌華這個人不錯，務實，有想法，而且很正直。和這種人合作比較放心。”
“是的，我也有同感。”楊鳴點點頭，“他沒有那種官僚氣，談問題很直接，不繞彎子。”
“而且你今天表現得很好。”趙華玲說，“既展現了企業家的格局，又體現了對衙門的尊重。”
楊鳴笑了笑：“和官員打交道，不能太商人氣，也不能太江湖氣。要讓他們覺得你有文化、有見識，值得合作。”
“你這種能力是怎麼練出來的？”趙華玲好奇地問，“我記得你以前在滇南的時候就很會和官員打交道。”
楊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可能是天賦吧，也可能是被逼出來的。在這個圈子裡混，不會和官員打交道是不行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飯局的細節，然後話題轉到了更嚴肅的事情上。
“朗安那邊還是沒有消息？”趙華玲問。
楊鳴的表情暗了下來：“沒有。老五他們一直在找，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是楊鳴心中的一根刺。
朗安失蹤，生死不明。
朗安不僅是他的得力手下，更是他的兄弟。
“會不會已經……”趙華玲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這個可能性讓楊鳴最痛苦，也最不能讓他接受。
他寧願朗安還活著，隻是不想找自己，也不願意相信對方已經死了。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一些回憶都會湧入他的腦海。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初讓朗安留在江城。
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用。
“另外一件事怎麼樣了？”楊鳴轉換話題，“關於餘健在江城的關係，查出來了嗎？”
趙華玲搖搖頭：“還沒有明確的線索。這種調查很難，不能太明顯，隻能慢慢來。”
“有什麼初步的發現嗎？”
“有一些可疑的人。”趙華玲從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比如市工商局的副局長，他最近半年提拔得很快。還有稅務局的處長李明華，據說背景很硬。”
“你的懷疑有什麼根據？”
“主要是時間點。”趙華玲說，“這些人的提拔或者工作調動，時間上和我們進入江城差不多。而且他們的履曆都很普通，突然得到重用有些不正常。”
楊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查，但要沉住氣。如果餘健真的在江城有人，那這些人遲早會露出馬腳。”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趙華玲說，“我讓人注意了一下最近進入江城的外地人，發現確實有一些可疑的人員。”
“什麼樣的可疑？”
“主要是一些看起來像混混但又不完全像的人。”趙華玲說，“他們很低調，但給人的感覺不太對。”
楊鳴想起溫英城提到的那個陳狗：“會不會和那個陳狗有關？”
“有可能。”趙華玲說，“我覺得最近江城的氣氛有些不對，好像山雨欲來的感覺。”
“看來他們是要動手了。”楊鳴點燃一根煙說，“從各個方麵對我們施壓。”
“你擔心嗎？”趙華玲問。
楊鳴轉過身，臉上露出一個冷笑：“擔心？我巴不得他們快點動手。這種等待的感覺比直接對抗更難受。”
“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做些準備？”
“準備一直在做。”楊鳴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警惕，不要給他們任何機會。”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主要是討論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趙華玲負責政商關係和情報收集，楊鳴則要統籌全局，應對來自各方麵的挑戰。
夜已經很深了，趙華玲準備告辭。
“你自己那邊多加小心。”楊鳴送她到門口，“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聯係我。”
“你也要小心。”趙華玲說，“感覺風暴就要來了。”
目送趙華玲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楊鳴回到客廳。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劍南春，坐在沙發上慢慢品嘗。
酒液在口中留下辛辣的味道，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從江城到滇南，從滇南到南城，再從南城回到江城，這一路走來，他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但他從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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